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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乌合之众眼里的中国楼市众生

外国商品搬运 2018-02-22 15:34:19

1

本文,试图以我这样一个小市民的视角,分析中国房市在过去十多年的暴涨周期里,对于每一个置身其间的人,所承受的和所经历的那些心路历程。

所谓小市民,又称之为乌合之众,我、你、以及绝大多数人,都属于这乌合之众里的一员。别不承认,这并不丢脸,芸芸众生就是乌合之众。但也正是我们这些乌合之众,在创造着历史。

2

作为70后,我赶上了房价较低的好光景。

并且在房价相当低的时候,就开始贷款买房子。

为了还房贷,我是将房子隔成小间出租的房东之一。

2004年之后,我将自己的房子出租,到某大学里,租房子出来转租,当了二房东。

如果你当过二房东,你肯定清楚,房子并非随时都能顺利租出去。

    那时,我的时候,同时承租了5套“三居室”。

    相当于手里有15间房子可供出租。

    必然,总会有某一两间房子暂未租出。

    为了节省开支,于是我自己就住过去。

所以,这使得我的“合租”经验,远比常人丰富。

    我大约和上百人合租过。

    其中有不少的情侣。

    我要说的故事,正是与此有关。

3

这篇文章,我打算采取既强调时间轴,又尊重那些突然从脑海里如同海豚般跃起的点滴记忆。

当我决定写这篇文章时,

我时间想到的,竟然是那个大脸女生。

那是2005年寒假期间,在S大校园里,

我趁着寒假租金便宜,整租了“兰苑”小区里的一个三居室。

我租下的租金是每月850元,按半年交款。

寒假的时间比较短,很快就开学了。

立即就以每月350元顺利租出去了一间。

租房子的,是两个大三学生,一男一女。

当时,我继续住在那套房子里,出租剩余的房间。

当晚,就听到了此生所听见过的亢的叫声。

如今,我早已经记不清楚那位大脸姑娘的面容,但我永生也不会忘记她那尖锐锋利的声音。像一把匕首割开我无数孤寂的暗夜。

(上图并非本文的“大脸姑娘”,但神态颇为相似)

4

那声音到底有多高呢?

毫不夸张地说,音量和我们平时在KTV里扯开喉咙唱歌的音量,真的不相上下。

到今天,我还是不知道那个姑娘当时口里叫的是些什么,其实,我也不想知道。有些东西还是留着不说为妙。

我想,她该是在抒发一些非常美妙动人的情绪,美妙得难以用言语来表达,美妙的让你心痛。告诉你吧,她的声音直插云霄,飞得比任何一个人敢想的梦还要遥远。就像一些美丽的鸟儿扑扇着翅膀来到我们习惯思维的褐色牢笼,让那些墙壁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人在肖申克监狱听到至美音乐所获得的自由,也无非如此了吧。

我庆幸自己如此轻易地就听到了最肆意的自由释放。

白天的时候,我再见到那姑娘,她似乎微微有些羞怯。

眼神避开我的目光,

但是,到了晚上,她依然故我。

后来,另一间房子也有人租住了。

那姑娘的叫声依然如此。

我确信,她应该是确实在那些时刻,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。

每个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,

她并不值得责怪。

她不过是从心到身体,都热爱自由罢了。

5

除了她之外,我记忆特别深刻的,还有一个姑娘,

不,准确的说,应该是一对情侣。

也是在“兰苑”小区,另一个三居室。

他俩只租了很短的时间,大约不足一个月。

那大约是2005年夏天。

女生是S大的,男生是体育学院的。

男生大约178身高,肌肉很紧,一看就是练体育的。

女生是东北人,身份证是的岁数也就20岁,但看起来显得成熟很多,像23岁的样子。但我相信她真是年龄就是20岁,有一些天生很有女人味的女生,她们天生就如同一枚熟透了的饱满水果。

那个女生身高大约168左右,标准的S型身材。

(上图并非本文的“东北姑娘”,但神态颇为相似)

与众不同之处是,他俩多数时候是在白天做事情。

更与众不同在于:他们的节奏很慢。往往是隔半之久,然后才狠狠地发出一声脆响。

之后静谧半。

那静谧的时刻,一根针掉到地上,似乎都能听到。

而半后又是一声呼啸而过的一声脆响,

异常清脆。

还有个特点,他俩全程都不发出任何其他声音。

除了那每过半才狠狠出现的一声脆响,别无其他。

6

好了,以上是两条突然跃出我脑海的海豚。

其实,即便我没写这篇文章时,我偶尔也会想起这两条海豚。

而当我每次想记录一下自己丰富的合租生涯时,我率先想起的,也总是他们。

然而此刻,我还是尊重时间轴,

从时间顺序开始回忆。因为毕竟,我是想记录我们普通人,在过去十多年房价漫长上涨的过程里,的众生百态。

当然,如果中间忽然冒出其他海豚,

不排除也会插播一下。

我的套房子,买于1998年。

1996年,我考上了GWY,连自己也没想到,1998年,幸运地赶上了最后一批福利分房。并且,在那年,我和大学里就开始恋爱的女友,结婚了。

我父母给我出钱买的房,那是一套面积60平米的房子,很旧,1959年修建的机关单位老宿舍楼,买断全产权在1998年的花费是不到3万。

世事难料,2001年,我从机关单位辞职,之后,前妻红杏出墙,我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,不得不提出离婚。

我们没有告诉双方父母,因为我们都清楚,那样一来或许会延缓这段婚姻的寿命,却改变不了最终的归宿,反而徒增感伤。

没有父母的干预,又还没有孩子,离婚因此几乎没什么阻力,与谈恋爱分手差不太多。区别只在于房子。

这房子是用我父母的钱,在我的单位分到的,因此,我本来暗暗期望,她能主动放弃,作为对应,我愿意把家具家电都给她,并愿意四处举债借点钱,给她作为补偿。可她先开口了:“我想要房子,我愿意找亲戚、同事借4万元,家电家具和这4万元给你,房子给我”,她还说,“我是个女的,如果连这房子也没有,我父母以后知道我离婚了,会很心疼。我也就能借到4万左右,只好你吃点亏了。”

曾经的爱情,到了最后,却集中在彼此小心翼翼地试探房子的归属上,不禁让我黯然神伤。

2001年初,这种房改福利房,在政策上还不能真正上市流通,但私下的交易已是暗流涌动,我们那套位于市最中心区域的老房子,中介愿意出价16万收购,我也考虑过卖给中介,然后与前妻各分8万,然而最终,我还是把房子4万元让给了她。

男人,其实都是越老越自私的,我也是。

当然,也可以说是越老越失去对未来的把握,因此不得不抓紧手里的更多一点东西,不舍得放弃,说到底也是自保。

我不想美化自己,偶尔回忆起那段往事,我会想,如果是现在与她离婚,我肯定会尽力争取自己的权益。至少会要求卖了房子,一人一半。

可在那时,在17年前,我为什么会愿意把自己的房子全给前妻呢?答案也许在于:

一,是因为2001年,整个社会对房产的价值,还远不如今天这么重视,我当年的那套房子,位置距离如今成都市最著名的“宽巷子”仅仅相隔百米左右,即便是2手房,估计那里现在也要卖每平方3万多元了,我的房子是60平方,因此,价值是180万左右。而在当时,压根想不到会有如今的惊人估值;

二,因为那时,我仅仅25岁,25岁的男人对未来还雄心万丈,以为自己凭着努力和智慧,将来肯定能拥有更多更好的房子,所以,不在乎这一套,可是,17年过去,我才知道在这个社会里,作为一个没背景的普通男人,作为乌合之众里的一员,要赚到一套房子,是多么艰难;

以上,可能就是房子,在2001年时,大众的投资意识普遍未苏醒之际,人们心里的重视程度的一个鲜明的写照。

7

把房子给前妻之后, 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喊来搬家公司,将我的东西从那曾经的婚房里搬了出去,住进了川大南门外的郭家桥三号院,从此开始了租房生涯。

    郭家桥三号院,是一个原住地农户的拆迁安置小区。比较老旧,全是六层的楼房,没有电梯。

        我在其中一套顶楼的三居室里,租了其中一间,与房东合住。

直到今天,回忆起生命中那段最落魄的日子,都感到一种锥心的辛酸。

以往的生活,我几乎算是一帆风顺。考了个重点大学,在大学里也算风云人物,毕业时是全系的一个考上GWY的,毕业两三年就在单位获得了全产权的房子,可能是同学中个拥有房子的人,还娶了个美丽的妻子……

然而,这一切转眼就如云烟一样,消逝无痕。

我必须面对与人合租的单间里那惨白的墙壁,靠着在网络上连载小说,赚取着微薄的收入。

那段时间,我一个人独来独往,主动远离了以前的朋友圈。一种彻底的孤独包围了我,但这种孤独却恰恰是我所渴望的。

因为越是很多人聚会的时候,我的无助感越是浓烈。

川大南门外的郭家桥片区,紧临着府南河,从我租的那个单间窗户里,可以远远地看到河水的波光。有时候我会走到那河边去,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下午。

在河边,我时常陷入沉思,感觉灵魂仿佛游离出我的躯壳,轻盈地在河面的亮光里起舞。

河面下仿佛有一个庞大的世界,可以把我一口吞噬融入无尽的虚幻之中,而那个世界仿佛才是真实的,我所坐着的河岸上的这个世界反而不真实,到处绽放着虚假的花,使我的悲伤象河水一样不能停息。

但我从没想过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,因为我始终坚信,一定有一个上天安排给我的妻,在我目前无法猜测的时间与空间里等我,也一定有一种上天安排好的生活,在为我预留,并且一定有一个属于我的地方,在等待着我过去,只是,我还缺乏慧眼,找不到那个地方。

        我自己也没想到,合租生涯,从此给我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女人,并且,听到了如此丰富的夜晚之声。

那才是人间真正的声音啊,那么有生命力,那么充满欲望和力量。

我的人生,因此变得曲折,但也因此变得丰富厚重。

上天给我开启了一扇有趣的门:合租之门。

许多年后,我才终于顿悟,苦难的人生,其实是岁月的馈赠。

        8

        然而,在郭家桥三号院的合租时光里,我并未听到太多声音。

        房东两口子,都是45岁以上的年龄,我甚至有些怀疑他们已经不复有夫妻生活,因为他们的夜晚从无任何声音。

那时的夜晚,我非常渴望女人,孤独使我心里发慌,而女人能使我感到安详。我以为我自己将会很长时间没有女人。但是,生活总是充满意外,我必须感谢网络,网络把一个同样孤独的女人,带到了我的面前。

在很久之前,我有个莫名其妙的看法,认为,一个男人如果一生只体验过一个女人,那么,他对女人的认识是不丰富的。这个看法是如何盘踞在我年轻的脑海里的?我实在不知道其出处和缘由。

然而,造化弄人,我从19岁开始了与前妻的初恋,直至我25岁离婚了,6年期间,我的确只有前妻这一个女人,其他异性,连暧昧都没有过。因此,我一直很渴望了解其他女人的身体,她们的那里更挺拔吗?她们的腰肢更柔软吗?

2001年的这个夏天,8月,我和一个女网友相识了。她是刚刚硕士毕业即将到西南财大教书的女教师,瘦高个子,面容象一把锋利的刀。

如果在生活中我们相遇,肯定不会有任何发展,然而我们却是因网络情感论坛发帖交流而认识,于是逐渐无话不谈。

那时,她正在C市东郊的S大进行教师岗前培训。也许因为无聊,也许因为她刚与男友分手,十分痛苦,总之,我们在第二次见面之后,就接吻了。在S大校园里一株茂盛的灌木丛后面,我一边吻她,一边将手伸过去,她轻微地颤抖了一下,但没有拒绝。

于是,我说,“今晚不如到我那里去,好吗?”

令我有些意外的是,她默许了,我特意打了个出租车,那是那年夏天我舍得打的一次出租,在车上,我还在想,怎么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呢?可能吗?等她看到了我简陋的租住地,会突然改变主意吗?

然而,一切却按部就班地发生了,她没表现出任何挑剔。那时我十分不解,许多年后我才明白,当一个女人只是把和你作为她人生的一次偶然际遇,她并不会在意你的物质条件,不会在意你是租房还是买的房。反正,她并不会与你有更多交集。

        所以,这里我想提醒所有租房的读者朋友,你们永远不必因租房而失去追求异性的信心。

租房并不见得会使你没有女人,甚至恰恰相反,这会使你结识更多的女人。关键还是要定位精准,她要的究竟是婚姻,还是释放。

这一点,你必须从一开始就分辨清楚,才能事半功倍。

   否则,必然是事倍功半,甚至功败垂成。

   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租房子住了大半年之后,2002年5月,我终于下手买了套房子,从此,开始了公的生涯,也就开启了更为丰富玄妙的日子。欲知后事如何,请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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